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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剧变前俄国和东欧的作品在中国新一代的眼中备受冷落。新新人类除了美国大片、香港烂片和日本动画之外几乎不知道还有其他的电影,稍具审美独立性的小资一派则迷恋所谓的“先锋”“前卫”或者伪“怀旧”情调,而后现代“浮在表面”的腔调正可以为这些商业艺术做理论上的后盾。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具有厚重意识形态涉指的作品随着各国社会价值取向的趋同而成为昔日黄花的命运也在意料之中。人们认为它们属于一个特定的时代,宁愿将它们留在那个时代,思想长期禁锢后的获释带来了趋于极端的清算,一些本来具有跨时代思想内涵的作品也日趋湮没于这些不假思索的焚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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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过被蹩脚的翻译者译作「乱世儿女」的这部电影之前,我从不相信斯坦利·库布里克这样的先锋导演会老老实实的改编萨克雷的现实主义杰作《巴瑞·林顿》。与「发条桔子」相比,库布里克这一次老实得有点过分,不仅是选择的脚本传统得过分,而且拍摄的手法也笨重得像个照本宣科的说书人。特别是3个多小时的电影总是能听到由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故事讲述者的画外音,仿佛是要把小说中不能变成影像的东西也统统传达给观众。这种改编方式本身就是崇尚“展示,不要告诉”的电影的大忌,在好莱坞更是不可想象的。不过,伍迪.艾伦似乎特别钟爱这种方式,在「汉娜和她的姐妹们」「夫妻们」中,总是能够发现很多的画外音解说。对此,罗伯特·麦基在他的《故事——材质、结构、风格和银幕剧作的原理》中作了值得注意的解释:如果将画外音解说删掉,故事是否还能讲得很好?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就需要保留这些画外音。看起来是个并不太讲道理的解释,麦基的理由是:将它用作对照或衬托。他将画外音解说分为告诉性和非告诉性两种,所谓告诉性就是本来可以用影像手段来表达,却偷懒的使用画外音来解说的解说,而非告诉性则是展现影像表达无能为力而有必要的内容。在他看来,非告诉性解说和用于影片开头和幕间的简短的告诉性解说是允许的,不会使观众生厌,除此之外的画外音则属于电影作者的偷懒行为,最终的结果是将电影变成“影像连环画”。在我看来,库布里克在「巴瑞.林顿」中的解说还有另外的一层含义,那就是他在尝试将电影技巧减弱到最低程度,这是符合“少即是多”的审美原理的,也就是说,我们常常能够发现,技巧运用得越少,效果却越强烈,感染力就越强。技巧的不露痕迹和减少本身是对观众注意力和理解力的节省,使得观众更能够方便而直接的接触到实质性的内容。这使我想到了德莱塞,在他那些不谙技巧的长篇巨著中,我们得到的是不是轻灵飘逸,而是日本相扑一样的沉重震撼,这是一种独特的文学表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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